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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熟读,临证如虎
——读《王三虎经方医案·肿瘤篇》笔记
陈萌/整理
王三虎教授是业界有名的中医肿瘤专家,大约十年前王教授受邀来我院参加学术会议有幸一睹其风采,还合影留念。如今王教授已经光荣退休,视频号上看他已满头白发。王教授被广西、陕西二省均评为“名中医”,工作室开到了全国东西南北,“虎门弟子”遍天下,可谓远近闻名。其著作还未等身,大概也差不多了,隔一段时间搜一下王教授近期有没有新书出版,大概不会失望。名号响、弟子多、出书快,也侧面证实了王教授一直在坚持临床且疗效经得起考验。原先出版的书还未阅遍,2023年7月新近出版的这本《王三虎经方医案·肿瘤篇》插队成为了我最近的枕边书,随我东西奔波随手翻翻,今天终于在香格里拉古城里的一家“老房子咖啡面包店”看完。
读王教授的肿瘤经方医案,大概的感受是:一是作者活到老、学到老、思考到老、探索到老、挑战到老——这应该是所有名医的一大共同特质——对经典尤其是经方的探求从未停止,且结合肿瘤的治疗实践屡有创见,暂不说其提出的种种观点是否是真理,但一定是来源于临床,验证于临床,所言不虚;二是读医案及解说,感觉到王教授很善于从经典中挖掘宝藏,比如从《神农本草经》中发现药物新功用(下文会提及),从仲景书中寻找治疗新方案(如桃核承气汤、抵挡汤治膀胱癌血尿等,这是《中医内科学》的编者同道们所未提及的)···相信这是长期临证与反复研读经典水到渠成的结果,然而能把书读活到这样境界的人,的确少之又少;三是作者面对质疑、议论乃至非议,不管来自患者还是同道,总能坦诚地表达对某些问题(如开大方、中医西医、中药抗癌药等)的真实想法,文字或长或短,引起我共鸣之处不少。所
读完此书,虽不能全部领会,但还是想通过分享笔记的形式,摘出一些“干货”,留个记录,并分享出来。若能造福一些患者,那也是善莫大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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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咖啡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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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本医家虽有柴胡桂枝汤治疗癫痫的经验,但无理论解释,我多次照搬取效。···现在看来,好多骨髓及脑部肿瘤,多是外伤风寒的传遍,直中少阴者有之,直中脑髓者也有之。菊花、山药重用,乃学习《金匮要略》侯氏黑散、薯蓣丸的结果。
2.这几年我发现,喉癌相当于厥阴病的麻黄升麻汤证,治之多有效验。随着对阴阳毒病研究观察的深入,也觉得阴阳毒包含了喉癌。所以面诊时以升麻鳖甲汤为主,加强攻毒解毒之力。古人云:旧书不厌百回读,至理还从万事经。
3.下咽癌,较为少见,以致于专方麻黄升麻汤蒙屈受怨千余年。我少年背《伤寒》,老年悟《伤寒》,才使险些让伤寒注家陆渊雷当“洗脚水”泼掉的婴儿——麻黄升麻汤重新辉煌,岂不快哉!
[按:麻黄升麻汤条文: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麻黄升麻汤主之。方药:麻黄、升麻、当归、知母、黄芩、葳蕤、芍药、天门冬、桂枝、茯苓、甘草、石膏、白术、干姜。]
4.从辨病的观点来说,小柴胡汤就是甲状腺癌预防治疗和防止复发的基本方。具体证候可以省略,除非明显偏离主要病机,这对无证可辨者来说是个好消息。
5.土贝母入药较晚,从外伤科引入内科,清热解毒力强,与山慈菇往往相提并论。但山慈菇有毒,一般用量不超过15克,且要主动间断服用,此为愚见。
6.西医学的检查和手术为中医抗癌指明了方向,扫除了障碍,功不可没。抗癌是个全面战争,要有统一战线的思想。我经常说,在癌症面前,既不要只站在西医的观点无视中医,也不要站在传统中医的观点无视西医,要站在医生的观点上全面衡量利弊长短,中西互补,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
7.肺癌可从肺萎论治,自拟方海白冬合汤:海浮石、白英、麦冬、百合、人参、生地黄、瓜蒌、玄参、半夏、穿山甲、鳖甲、生牡蛎、灵芝、炙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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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关于大样本的问题,可能有人看不起个案,希望有大样本。问题是,疾病是客观的,癌症尤为复杂,与其想当然,不如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我们首先是为解除患者痛苦的,不是为搞科研写文章的。创新理论指导下的实践才是真正的实践。
9.独活寄生汤是我治疗恶性肿瘤骨转移的基本方。···龟甲、骨碎补、土鳖虫是补骨、壮骨、入骨治疗骨转移的专药,在所必需。
10.肺癌脑转移的基本方:泽泻汤合苓桂术甘汤合海白冬合汤。
11.厚朴麻黄汤,是外邪初入里造成肺癌早期病变的代表方剂。
12.用药精炼是经方的特点之一。即使是张仲景本人,面对复杂病情时,处方也常常会超过13味,如鳖甲煎丸、麻黄升麻汤、薯蓣丸等。这是从实际出发,以解决问题为目的的态度。面对恶性肿瘤的复杂病机,我常常不得不合方开大方,尤其面对20味以上的处方时,每每颇犯思量,竟不知何当去,何当不去。有句话说得好: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但我还是希望处方小些,再小些。当然对于青年中医来说,还是从小做起,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做好班长、排长,再向将军看齐。
13.食管癌全通汤:威灵仙、白芍、甘草、守宫、姜半夏、黄连、黄芩、生姜、大枣、人参、枇杷叶、土贝母、瓜蒌、瓦楞子。
14.胃癌的基本病机是寒热胶结,胃失和降,痰瘀互阻,基本方是半夏泻心汤。···通过临床观察,我认为胃癌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胃阴虚型者极为少见,临床不足3%,而寒热交结者占十之七八;脾胃虚弱,痰浊内阻型约占胃癌的十分之一强;湿阻中焦、气机不畅型,约占胃癌的十分之一弱。知此大概,辨病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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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栀子(大者名越桃)、高良姜等分为散,名越桃散,出自《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治下痢后腹痛不可忍者。”我受王旭高“腹中寒热错杂而痛,古方越桃散最妙”的启发,临床常用于恶性肿瘤寒热胶结的腹痛。
16.人参就是止呕药。邹澍《本经疏证》讲得好: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半夏泻心汤,呕者用人参多,欲呕者用人参少,是人参之治呕有专长矣。故凡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证),呕而肠鸣心下痞者(半夏泻心汤证),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证),胃反呕吐者(大半夏汤证),皆用人参,抑皆不少(用至三两)。
17.胃癌预后差,印戒细胞癌尤甚。平常我从寒热胶结立论,半夏泻心汤合乌贝散为主方已取得确实效果。···我选定滑石代赭汤作为胃癌燥湿相混的代表方。橘皮竹茹汤作为张仲景治哕、和降胃气的主方,橘皮用量独大,我心领神会,颇多效验。
18.遇到疑难怎么办,经典著作找答案。
19.湿热成毒,蕴结肝胆的肝癌、胆囊癌,以肝区胀痛,肿块石硬,面目黄染,食欲不振,舌红苔厚为主症。软肝利胆汤:柴胡、黄芩、法半夏、红参、田基黄、垂盆草、丹参、鳖甲、生牡蛎、夏枯草、山慈菇、土贝母、延胡索、姜黄、甘草。功能:软肝利胆,化痰解毒,扶正祛邪。
20.壁虎、冬凌草,辨病用药,解毒抗癌。
21.常用抗癌中成药:
安可替胶囊:当归、蟾皮。
平消胶囊:郁金、马钱子粉、仙鹤草、五灵脂、白矾、硝石、干漆(制)、枳壳(麸炒) 。金龙胶囊:鲜守宫、鲜金钱白花蛇、鲜蕲蛇。
复方斑蝥胶囊:斑蝥、人参、黄芪、刺五加、三棱、半枝莲、莪术、山茱萸、女贞子、熊胆粉、甘草。
22.随着临床研究的深入发现,正气亏虚尤其是脾气虚才是肝癌的根本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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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贝母汤是我治疗乳腺癌的辨病用方,方歌:乳病土浙二贝母,瓜蒌青皮山慈菇,漏芦连翘蒲公英,甘草路路通夏枯。 ···拔茄是化痰散结解毒之品。
24.《神农本草经》:明矾“坚骨齿”,治疗“恶疮”。冬葵子“久服坚骨长肌肉,轻身延年。”
25. 蒲黄滑石散是活血利水的基本方。···若不能详察病机,闻癌治癌,套用成药,或以毒攻毒,或拘于道听途说的药理研究,则去道远矣。
26.放疗化疗不为错,都是过度惹的祸。确实受不了化疗,也不勉强,中医就是积极有效的治疗。
27.葶苈泽漆汤是我在经方泽漆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基础上自拟的治疗恶性胸水的验方。泽漆不是肺癌胸水的专药,倒是治疗“大腹水肿”(《神农本草经》)引人注目。
28.膀胱癌、肾癌血尿,桃核承气汤、抵挡汤有应用机会。
29.辨病论治和辨证论治结合才是中医的长处。三物黄芩汤是临床治疗结肠癌、直肠癌的基本方。
30.以往认为《金匮要略》的肠痈是阑尾炎,而我提出就是大肠癌。《伤寒论》中治疗“热利下重”的白头翁汤证以往认为是“热毒痢”“细菌性痢疾”,而我认为应该包括“大肠癌”的初期证型。
31.当医生要宠辱不惊,但受宠不惊易,而受辱不惊难。
32.我提出“肿瘤可从六经论治”的观点,小柴胡汤就是治疗少阳经最常见的淋巴瘤的基本方。
2024年7月10日,于迪庆州藏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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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纳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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